北京时间今天凌晨,当地时间昨天,2023年6月29日,美国最高法院裁定美国哈佛大学和北卡罗来纳大学在录取学生时将种族作为考虑因素的做法,是违反了美国的宪法的。这一裁决事实上禁止大部分美国高校在招生过程中对部分少数族裔群体给予“照顾”。
美国联邦最高法院当天以6比2和6比3的投票结果分别通过了针对这两所大学的裁决。包括首席大法官约翰·罗伯茨在内的6名保守派大法官全部都投出赞成票,其中包括黑人大法官克拉伦斯·托马斯。
此前,这两所大学的“平权行动”,即在录取学生时,不仅会看学生的成绩,还会看种族成分,并还给不同种族设置了专门的配额,保证黑人、拉美裔等处于弱势地位的种族按照一定比例拥有被大学录取的名额,以实现“种族平等”。
2023年6月29日在美国首都华盛顿拍摄的美国联邦最高法院。
意识形态阵营鲜明的美国两党对此反应呈现两极化。共和党人纷纷对联邦最高法院裁决表示欢迎。民主党人则批评这一裁决是在平权道路上走回头路。美国总统拜登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他“极度不认同”这一裁决。拜登就这一裁决发表讲话,抨击了最高法院的裁决,表示政府“不能让这个裁决成为最后的决定”。拜登还说:“众所周知,歧视在美国依然存在。”
几家欢喜几家愁。即使在少数族裔群体的家长和学生中,也因为切身利益所受影响不同而分为泾渭分明的两个阵营。美国高院的这一裁决,将对美国高校招生政策产生重大影响,白人和亚裔将从中受益,但黑人和拉美裔将受到冲击。这一裁决引发的两极化评价,实际上体现的是美国左翼自由派和右翼保守派长期以来截然不同理念的根本对立。就这一问题而言,体现的是他们对“平等”这一价值观的不同理解。平等作为全人类共同价值,很少有人会公开反对。但左翼自由派和右翼保守派对平等的理解有所不同。左翼自由派认为,平权就是平等;而右翼保守派认为,分数面前人人平等、择优录取才是真正的平等。
2023年6月29日在美国首都华盛顿拍摄的美国联邦最高法院。
那么,平权是否等于平等呢?左翼自由派的理念当然有他的道理。由于黑人、拉美裔这些种族在美国社会中,经济上相对贫困,受教育程度相对较低,如果处在“分数面前人人平等”的同一起跑线上竞争,由于先天优势不足,确实有失公平。所以按比例使黑人、拉美裔这些弱势种族上大学的名额得到一定保障和照顾,是体现了左翼的社会公平理念的。上世纪60年代美国民权运动的兴起,就促使美国国会制定了平权法案。法案规定在大学招生、政府招聘时要照顾少数族裔和女性等弱势群体。法案致力于消除种族歧视,给予弱势群体更多优惠政策。毕竟,高等教育不同于普通的市场行为,而是带有社会公益的属性的。
那么右翼保守派的理念呢?当然也有他的道理。平权法案规定在大学招生、政府招聘时要照顾少数族裔和女性等弱势群体。虽然平权法案致力于消除种族歧视,给予弱势群体更多优惠政策,初衷是确保人们不因种族等因素受到歧视或不公平对待,但是有些学校硬性规定招收某族裔学生比例,引发“逆向歧视”的争议。虽然法案是本着利好弱势族裔的目的而设立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它渐渐变了味儿,很多人感觉它渐渐远离了初衷。哈佛大学被指多年来在招生过程中蓄意歧视亚裔申请学生而遭到起诉,北卡罗来纳大学也同样被指在招生时将种族因素纳入考量而遭到起诉。华裔乃至亚裔群体之所以对这种“不仅看成绩,还看种族成分”的入学政策不满,是因为这种做法意味着他们有可能即使学习努力,成绩优秀,也无法进入这些大学读书,可那些成绩比他们差不少的黑人学生却可以。为了满足平权目标而刻意招收一定比例的某些种族的学生,而其他种族真正优秀的学生则会失去机会。多年以来,平权法案一直备受争议,亚裔在欧美各国一向都是“学霸中的学霸”,而向来吃苦耐劳、成绩优异的亚裔尤其是华裔学生却经常因为平权法案遭遇高分落榜的下场。一些白人和亚裔学生抱怨受到“逆向歧视”:即使他们成绩优秀,但因为一些名校招生时为黑人、拉美裔学生保留固定名额、给予优先录取,导致白人和亚裔学生入读名校的门槛被抬高。所以,反对该政策的人认为,这不仅不公平,而且对白人、华裔和亚裔构成了一种“逆向种族歧视”。正如保守派黑人大法官托马斯在投票时发言所说:“种族主义不能用不同或更多形式的种族主义来消除。”
美国亚裔集会抗议“平权法案”。(资料照片)
右翼保守派的担忧也不无道理。这种保障比例的平权做法,从一定程度上来说也是在黑人、拉美裔这些弱势种族中间培养了“养懒人”的惯性。反正我的种族必须有一定比例的人上大学,那么我成绩差点又何妨?我就可以不好好学习了。实际上是固化了人们对黑人、拉美裔这些种族刻板的弱势印象,这些原本的弱势种族,反而变成了特权种族。而分数面前人人平等、择优录取,反而能够激励黑人、拉美裔当中的优秀分子好好学习、脱颖而出,有利于这些种族的长远发展和进步。
其实这是个“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问题。这次,我也学一回老胡,也和一回稀泥。其实我觉得吧,美国左翼自由派和右翼保守派的理念,站在不同的角度看问题,各有各的道理,各有各的可取之处。毕竟世界上没有任何一项政策是使百分之百的社会成员全部受益的。世上没有完美无缺的事,瓜没有两头甜。您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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